深海烟火（3）
*双设组，井然x尤东东
*美貌冷感厌食攻x软萌颜控人妻受，私设出没
bgm : 安らげる場所へ-安濑圣
3
散步途中他们又遇到另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这次不用尤东东说，井然主动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百元大钞，递到对方手中。
流浪汉满怀感激地向青年道谢，井然说：“不用谢我，谢他就好了。”
站在不远处等待的尤东东感受到这边的视线，不明所以地笑了笑。
那是一个很灿烂很温暖的笑容，光是看着，都会觉得心情跟着变好了。
“你们都是好人。”流浪汉颤声说：“会一辈子幸福的。”
“怎么了，刚刚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井然很自然地牵起他的手：“走吧，回家。”
青年的手一如既往的冰冰凉凉，尤东东却紧张得掌心都要冒汗了，四顾并没有人拿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相反有几个女生还笑嘻嘻地看着这里，面上显然不带恶意，这才放下心来。
他觉得很奇妙。不知道是不是有青年那张美貌无敌的脸加持的缘故，大众对他们的态度都变得和善起来。
回到家他俩一前一后洗好了澡，井然倚着床头看了一会文件，准备关灯，又看见还在书桌旁的尤东东。
“你还不睡吗？”
“啊，我这个图还没画好，你先睡吧。”尤东东推了推鼻梁上笨重的黑框眼镜。“会吵到你吗，吵的话我拿到客厅去......”
“不会。”
青年已经躺下了，尤东东也不敢闹出太大动静，托着下巴对着图纸发呆。
他虽然具备一定的绘画与造型能力，熟练掌握着各种量体知识、版型知识、工艺知识和服装面料知识，在设计服装时却总会遇到瓶颈。
因为设计不仅仅只是构思和展现想法就足够了，从最基本的灵感调研到整合信息到挑选材料，再到设计草图、运用技术手段实现生产、确保产品尽善尽美，每一个工作流程都要不断地完善，监督和把控，整体走下来是一个很大的工程。
和其他领域的设计作品不同，服装在以使用价值为前提的同时又必须富有审美价值和艺术性，服装设计不仅把人作为表现的对象来处理，还要以人的穿着来实现服装的实用价值和艺术价值。服装设计师只有将两者紧密结合，才能创造出既符合消费者需求又满足艺术创意水平的时装设计作品。
要做到这一点，只看书还不够，效果微乎其微，一定要自己动手，最好还要有人讲解，尤其是最重要的服装制版和立体裁剪，可以找外面的培训机构学一学，但要找到合适的老师也很难，高昂的课程费用也让尤东东望而却步。
他在图纸上胡乱涂画着，躺在床上的青年忽然坐起身来，吓了他一跳：“吵到你了吗？”
“没有，我睡不着。”井然披了件外衣，走到他身边，拿起他画的草图，依次翻阅了一遍。
尤东东战战兢兢的，比面对操蛋的甲方还紧张，就生怕对方说一些嫌弃的话，打击他的自尊心。
出乎意料地，青年给出了肯定，虽然从表情看不出来是在夸人。
“画得挺好的。”
“是，是吗......”
“嗯，手绘功底很扎实，就是缺少一些时尚感。”
“哦......”
“要紧盯市场变化，研究和预测市场流行，准确把握公司品牌的定位和风格，才能设计出走在时尚前沿的衣服。”
“嗯......”
“有机会就要与同行业的工作者多交流沟通，更好地了解行业情况。”
和平日里的寡言少语不同，一旦涉及到专业领域，青年讲话的语速就会变快，内容也很丰富。尤东东认真地听着，在本子上做着笔记，感觉学到了不少在专业机构都学不到的实用知识。
井然指点得差不多了，说：“明天带你去逛商场。多看别人的服装，才知道自己需要改进的地方在哪里。”
“哦......”
“现在先睡觉。”
“哦，好......”
实际上，尤东东还是很喜欢服装设计这件事本身的。只是源源不断的挫折和否定，让他越来越没有自信。
自己选择这个专业，又走到这条路上，真的是对的吗？
每天重复地做差不多的事情，意义是什么呢？
该继续坚持下去吗？要熬多久才能出头？
要是放弃的话，又该去做什么才合适呢？
被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日复一日地困扰着，就像一只无头苍蝇在死胡同里乱飞乱撞，碰壁的次数多了，几乎就想到此为止。
今晚是他第一次产生了“或许以后会越做越好”的想法，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信心。
尤东东转过头，青年已经睡得很熟了，身子随着呼吸均匀地起伏着，长长的睫毛安分地垂落着。
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戳了戳对方冷冰冰的脸蛋，又赶紧缩回来，用被子捂住头笑了。
次日是周六，井然依言带他去了商城，只是并非尤东东想象中那种普通的商场，而是随便拿一件衣服都能被吊牌上的一串数字吓得一哆嗦的高级商城。
“有什么想法吗？”
“好贵......”
青年挑了挑眉，幅度很小，像是想说什么，接着又改了口：“我是问衣服的设计。”
“哦......这件感觉就挺时尚的，袖口点缀的这枚袖扣恰到好处......”
两个人把大部分店都逛了一遍，导购员都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等待，偶尔还会在井然的示意下耐心详细地解说，全然不是尤东东自己去店铺买东西时得到的冷落待遇。
“有喜欢的吗？”
“呃......”尤东东实话实说：“有是有，但是买不起。”
井然弯了弯嘴角，很顺手地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他。
“不行，”尤东东立刻摆手：“这都是你辛辛苦苦赚来的钱，我不能用。”
“不辛苦。”
“......”
“我赚钱挺容易的。”
“......”虽然可能是实话，但还是感觉好欠揍。
拗不过井然的固执，尤东东只能选了几件相对而言最便宜（但比起他其他衣服还是贵得要死）的衣服，往身上试了试，的确是把整个人衬得很高级，颇有种时尚模特的感觉。
青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刷了卡让导购员帮忙装好，柜台后面和店里站着的女孩子全都红着脸偷偷地打量他，井然倒是无动于衷。
“哎......”尤东东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挖着杯里的奶油雪糕，说：“你说你又教会我这么多东西，又给我买这么贵的衣服，我得打多久的工才能还清啊。”
青年闻言停下脚步，露出思考的表情，而后道：“我以前养过一条博美，也给它花了很多钱啊。”
“什么......”尤东东饱受打击：“我，我又不是狗！”
“也对。”井然神情不变，说：“那就这样吧。”
尤东东还沉浸在“难道被当狗养了吗”的沮丧里，围巾就被扯了扯，一股力道带着他向前踉跄几步，随后就碰上一张柔软的嘴唇。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搞得脑子都懵了，完全忘了这是在大街上的事实，愣愣地站在原地接受着青年火热的亲吻，直到对方把他放开才回过神来，整个人刷一下从头红到脚。
“先拿点利息。”对方还是那副冷静而理智的模样，说出的话可不是那么一回事。
“本金等晚上洗完澡再和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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